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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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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酒店的路上,向雨珊忽然想起自己這身裸肩小禮服,須得配了鉆石項鏈才好看,便又調轉了車頭去她同梁亦安的愛巢。

到了樓下,向雨珊無意間看到不遠處樹下有一個女人,在朝著自己那棟樓張望著,一時心裏有些奇怪,住這小區裏,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物,不像是普通社區,人人都可進的,想到這裏,她心裏一陣不爽,加上那女人一直緊盯著的方向,看過去就是自家的方向,於是便拿起電話撥通了物業。

物業的客服聽到她的描述後說:“小姐,對不起,是我們工作的疏忽,今天確實有個女士來物業這裏找梁亦安先生的電話,但是被物業給拒絕了,要求她登記訪客姓名,她轉身就走了,可能是趁了保安不註意溜進來的,我們馬上就過去人。”

聽見物業的回覆,向雨珊滿意的掛斷電話,一邊上樓一邊想,這女人或許是梁亦安之前的女人吧,像梁亦安這樣的男人,有找上門來的女人倒也不奇怪,向雨珊對著鏡子整理好那碩大的鉆石項鏈,嗤之以鼻的想,那些女人又算是什麽呢,若是她們能留得住梁亦安的心,怎麽會有自己的存在?

再次回到海城,樊素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,那一刻才明白自己為了躲避那惱人的往事,竟然出走了大半個中國。

踏上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,樊素不顧的去外婆的舊居,徑直憑著記憶尋找到那夜所在的房子,她打車去的時候正好路過外婆家附近,有些愧疚的樊素想,外婆會原諒她的,畢竟活人才更重要。

又再次在記憶裏確認一邊後,樊素肯定自己沒有找錯地方,於是就要走進去,一旁的保安將她攔下說:“你找誰?”樊素想到這小區並不跟自己所住的環境那般雜亂,於是老實的回答:“我找梁亦安。”

這保安對所有的業主並不熟悉,又看她一副狼狽的模樣,於是將她帶到了物業,在物業樊素想要得到梁亦安的聯系方式,但是被對方只要她登記姓名,由物業客服來聯系業主。

可樊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,她不知道梁亦安肯不肯見自己,他那種人,或許連自己是誰都已經忘了一幹二凈了吧,為了女兒,樊素不敢再耽誤時間,她要確切的看到梁亦安,再將他帶去醫院,所以現在的她只相信自己。

客服見她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,話語也就不再客氣:“這位小姐,我們是高檔社區,為了我們業主安全,是有自己規定的,若是您不肯配合,那就請您先行離開。”

被保安請出大門的樊素,心裏有說不出的焦急,她圍著小區轉悠一圈,終於發現這小區後門處有一道小小的門並未關嚴實,於是便溜了進來。

找到記憶中隱藏在高大法桐樹下的那棟樓,樊素試著按了門鈴,可是並沒有人,於是她便坐在樓下等著人來。

看到有車開過來,樊素慌忙起身,可是從那豪車上下來的是個年輕女孩子,看到樊素緊張的模樣,便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她幾眼,沒多久就看到大門口的保安走過來,有些惱怒的喊:“你是從哪裏溜進來的?”

樊素看保安走近了,有些哀求似的說:“我知道他家就住這裏,請您讓我在這裏等著好不好,我保證什麽都不做也不會隨意走動。”保安看著楚楚可憐的她,一時間有些心軟,但想到自己若是放了她一馬,或許會丟了工作,於是狠了很心將樊素又帶了出去。

此時時間已經是傍晚,不死心的樊素又出門後等了天黑才又溜進來,這小區原本就綠化極好,除了法桐樹,還有許多半人高的灌木叢,樊素怕自己又再次被人發現,便尋了可以看到梁亦按家窗戶的位置藏了起來。

可隨著夜色的加深,夏末季節樊素漸漸感受到涼意,但她一直不曾離開眼神的那扇窗,卻自始至終都沒有亮過,樊素有些洩氣的看了看手機,此時已經將近十二點,難道梁亦安並沒有在這裏,可假如他搬家了,這人口百萬的城市,她該去哪裏找他?

正在樊素環抱膝蓋幾乎要睡著的時候,一聲刺耳的剎車聲,讓她登時清醒起來。她慌忙站起來,借著路燈看到車上走下來一個身段妖嬈的女人,繞過車身,從副駕駛位置攙扶出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,那男人罵罵咧咧的說:“這薛敏儀也太不給老子面子了,打狗也要看主人呢,今天來鬧這麽一場,就是想讓老子下不來臺。”

在剛剛的慶生會上,薛敏儀收到風聲梁亦安如此大張旗鼓的給這麽個賤人慶生,一時按捺不住心裏的火氣,徑直沖向生日會場,當著眾人的面將東西一通亂砸,還打了向雨珊一耳光。

回過神來的向雨珊求助似的望著梁亦安,梁亦安剛要發火,帶魚慌忙走過來勸走了薛敏儀,又命人重新布置了會場,梁亦安一時心裏不爽,所以喝的也格外多,而剛剛那一耳光也打醒了向雨珊,讓她認清楚留在梁亦安身邊,最大的障礙或許不是梁亦安的喜新厭舊,而是那個兇悍的女人,所以她只是忍著心裏的火氣,繼續在梁亦安面前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,見此情景的梁亦安,將原本要送給她當生日禮物的支票上,又追加了兩個零。

聚會結束後,梁亦安早已喝的不省人事,向雨珊便自己開了車帶梁亦安回家,一路上看著他醉酒的模樣,向雨珊心裏暗暗發誓,這男人勢必要是她一個人的,雖然他說的那句打狗也要看主人,讓向雨珊心裏有些不舒服。

樊素聽到那人說出薛敏儀的名字,這熟悉的名字,讓樊素渾身一個激靈,能這樣說薛敏儀的男人,除了梁亦安還能有誰?

於是樊素慌忙從灌木叢裏起身,沖到那正在攙扶著男人下車的女人面前,大力將男人一把從車裏拉出來,原本向雨珊正在吃力的將人高馬大又醉酒不肯配合的梁亦安拽出來,卻忽然看到身邊沖出一個女人,也死命的將梁亦安拉出來,一邊有些激動的喊:“梁亦安,梁亦安。”

向雨珊定睛一看,這不就是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女人麽?此時怎麽又冒了出來,心裏不由得暗罵,這幫物業,就是一群吃閑飯的,連個大門也看不住。

但還沒等向雨珊開口,梁亦安費力的睜開眼睛,打量眼前這正在用力抓著自己的女人,爾後突然有些興奮的喊:“雨珊,你怎麽越長越像她了?”

樊素根本不去理會他在說什麽,眼前的梁亦安在她的眼裏,就是一包藥,這藥只要送到女兒面前,自己的女兒就有可能會康覆,於是她有些語無倫次的說:“梁亦安,梁亦安,你跟我走,你現在就得走,憂憂已經沒時間了。”

一旁的向雨珊沖上來,將樊素一把推倒在地,柳眉倒豎的罵道:“你是什麽東西,大概出門前並沒有照鏡子吧?梁亦安怎麽會看上你!”

這向雨珊也是打定了此時的梁亦安,就是醉酒不清醒的狀態,所以才掀開平日裏偽裝的溫柔,厲聲的訓斥這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野女人。

梁亦安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倆,酒精讓他幾乎沒有了思考能力,他喃喃自語的說:“雨珊,怎麽會有兩個你?”

樊素不死心的爬起來,還想要抓住梁亦安的衣袖,正好夜間巡邏的保安來到了此地,向雨珊高喊道:“保安,保安,你們怎麽看門的,沒看到有個神經病跑進來了?”

幾束手電筒燈光齊刷刷的找過來,樊素看了看醉的不省人事的梁亦安,便飛快的跑遠了,看到幾個保安追過去,向雨珊才放心的將梁亦安攙扶回去。

一路上梁亦安像個孩子似的不停追問:“雨珊,雨珊,那個你呢?比你更像她的那個你,去了哪裏?”向雨珊心裏一陣泛酸,開門回家的梁亦安仍舊不屈不撓的追問著,向雨珊便一個吻堵住了他的嘴,身體的反應讓梁亦安忘記了自己的問題,只渾渾噩噩的追隨著快感而忘記了現實。

大晚上又跑了這麽久,幾個保安有些惱怒的啐了一口,那人影在小區裏穿來穿去竟是最後找不見了,於是保安隊長揮揮手說:“算了,算了,就是個女人,難不成還能有力氣做殺人越貨的事?”於是他們便又都散開來。

躲在大樹後的樊素,撫著自己跑的有些發慌的心臟,捂著嘴巴盡量不出聲,看到人影散開,便又回到了梁亦安家樓下的灌木叢,看梁亦安今天的樣子,是什麽也說不清了,但好在知道了他還在這裏,可是看他剛剛連自己是誰都認不出來了,樊素決定就在這裏蹲守到他下樓為止。

清晨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梁亦安的美夢,他有些逃避似的,翻身將懷裏的女人抱的更緊了些,向雨珊輕輕的自他懷裏掙脫開,找到電話看見上面赫然寫著老爸,知道是梁亦安父親打來的,於是她不敢耽擱,慌忙將梁亦安喚醒。

梁永乾從未來兒媳口裏得知,兒子最近實在鬧得不像話,所以一大早就打了電話要他回家訓話,梁亦安雖然有些不耐煩,但還是起身準備回去,向雨珊見狀也起身說自己今天要出去逛街。

洗漱完畢的兩人走出家門,清晨的涼風襲來,梁亦安看了看天氣說:“現在該是初秋了吧,難怪風都變涼了,你給自己買些秋裝去吧。”見梁亦安這樣體貼,向雨珊心裏一陣甜蜜。

向雨珊依偎著梁亦安走到車前,剛要開門上車,繞到駕駛坐的梁亦安,不經意的擡頭看到灌木叢裏似乎在蹲著個人,他有些好奇的想要走過去,向雨珊也看到了那衣物還是昨天那個瘋女人的,又看到梁亦安想要走近的模樣。

於是她輕聲叫起來:“哎呦。”收回目光的梁亦安問:“你怎麽了?”向雨珊說:“剛剛不小心扭了一下手,我打電話給物業來處理好了,你不是還急著回去見你爸嗎?”聽她這樣說,梁亦安便點點頭上了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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